【注意】这是叶江城失忆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跟前面的几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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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了个透，天边已经看不到太阳的影子，不管是街头还是农舍，都纷纷点上了烛火，一时间早早挂上灯笼照得通亮的石榴巷也就显得没有那么突兀了。
石榴巷，是彤城的一个红灯区，虽只有三四家妓馆规模也比不得那些个大城，但是从供需角度来说，是足够了的。石榴巷最大的妓馆当属待月楼，楼里的姑娘容貌虽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勉强算得上花容月貌。平日里这进进出出的客人除了这个城镇的人还有些走南闯北的商贾，这待月楼的老板兼老鸨早些年也算是江南略有名气的名妓，接过的客人本不在少数，自认见过不少世面。
只是今儿个遇上的这两位……
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知道她在几个特定的屋子里凿了洞。那些个洞都是直对着床的位置，本是为了有特殊喜好的熟客提供的。那些个客人就好偷窥，就好看别人办那档子事儿，有时候看着看着性子起来也会叫姑娘来。
老鸨边带着路边偷偷瞄了瞄身后跟着的两位公子，左边的是位面容俊秀就是表情稍显幼稚的富家公子、右边的是满身药臭背着个包袱的路人甲。从刚才开始同她打交道的就是那位路人，另外一位公子只顾着东张西望，莫不是哪家世家子弟带着书童出来玩儿？
不过这家公子喜好倒是真的不同一般啊。老鸨在心底下盘算这两人要真的如自己所猜，那可要好好招待着，该给他挑个位置绝佳的洞。
“就是这儿了？”
曲寿将屋子环视了一圈，将手上的包袱随手扔到了房内的小桌上。这屋子陈设和寻常客栈相比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香艳了些，比如四周墙上挂着的是春宫图，比如装饰以红粉为主。
“是的，两位公子请往这儿走，东西在这儿呢~”老鸨饱含深意地领着二人继续往里走。
只见老鸨将墙上的一副春宫图取下，墙上赫然有两个直径一寸的小洞。小二黑两眼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好奇将脑袋凑上前去。
曲寿也凑了上去，眨了眨眼，透过这小洞便将隔壁那张大床和附件的情况看了个清楚，只见一位美娇娘正在劝一位大汉饮酒。曲寿收回视线，笑道：“徐姐这位置倒是极好，只是不知……”他压低声音，老鸨立刻凑上前，只听他轻道：“只是这汉子……那方面如何？刚刚我们可是说好的，要个观摩一个技术好些的，银子是不会少了你的。”
老鸨掩唇轻笑道：“小爷这事您放心……那位爷也是常客了，那档子事啊~”
“哦哦，那便有劳了。”曲寿一脸我懂的。
又塞了点碎银过去，老鸨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在包袱里翻找东西的曲寿和偷窥地兴致勃勃的小二黑。
“恩恩，就是这几样了。小二黑，过来，你过来，先别看了，正戏还没开场呢你看个毛。”
“呐，你拿好这几样东西，待会边围观我边给你讲解这些东西怎么用。对了，还有这几本春宫图，也不知道隔壁那位会用什么姿势，啧啧啧，那个洞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不过凑合着看好了，待会我们将图册和现场结合起来。”
“等下等下，搬张椅子过去，你蹲那边看不累吗？”
“呦，开场了，来来，嘘嘘，我们小点声……学着点……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是第一次看活春宫……”
小二黑一手捧着春宫，眨巴眨巴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是他来学习技术，但是曲寿却比他更积极。
那边两位的观摩学习课程进行地如火如荼，这边君悦来在饭局上也是宾主尽欢，推杯换盏，喝得那是个愉快，以至于卢员外送君悦来上马车的时候，是一脸铁青、咬牙切齿。要知道君悦来今晚喝掉了他近一半的收藏品。
喝得痛快，看到卢员外那张皱起来的老脸他更开心，君悦来掀起布帘靠着窗口吹着晚风，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坐在马车上，一摇一晃地回去客栈。可能是醉了，可能是马车晃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眯着眼晃晃悠悠地从车上下来。这后脚还没有着地呢，便被人一把抱住了。
他努力将上下两层眼皮分开，只是这是没有点上灯的侧门，黑漆漆的，正待挣扎却在那人怀里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那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他也没有听清，嘟囔了一句“回来了好困抱我回去”后便又闭上了眼睛，乖乖由他抱着。反正他现在困得很，能省一步是一步，要是小二黑能将他直接抱到房里去就更好了。
君悦来晕晕乎乎闭着眼靠在小二黑的怀里，只记得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很多人的说话声，似乎是曾岁在说些什么，然后小二黑应了句什么，之后一个小二黑换了个姿势他就改为趴在他的背上。
对于突然由抱改成背这个动作，君悦来只是哼唧了一下便乖乖地趴好，还在他背上蹭了下调到一个让自己舒服的位置。
双手搂着他的脖子，侧着脸趴在他的背上，一颠一颠的，连他脑后垂下来的头发也跟着来回晃动。
君悦来迷迷糊糊地想起今天早上的事。
“所以你是在为喜不喜欢小二黑而烦恼？”
他现在只是失忆了，一旦他拾回了那些，他的记忆、他的身份、他原有的一切……我承认我有点喜欢他，只是，有必要将这份喜欢再继续下去吗？
“那么你觉得现在还能停下吗？”
一旦喜欢了，还能停下吗？
可是他真的没有信心走下去……
君悦来静静地趴他背上，手指缠绕着他垂下的发丝，不停绕来绕去。小二黑也就由着他玩耍，偶尔被他拽断几根头发也只是皱皱眉。君悦来除了睡觉的时候，醒着的时候很少会和他这般亲近，虽然他现在也不算清醒。
刚刚君悦来带着一阵酒气回来的时候，晕晕乎乎从车上下来，还差点一脚踩空，要不是他感觉扶住，恐怕摔一跤是难免的。他不懂他为什么会有种莫名的生气，是生气他出去不带他？还是生气他这么晚回来？还是生气他喝了这么多酒回来？
可是这些气，都在他乖乖毫不反抗地自己趴在怀里的时候烟消云散。背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他特定放慢了脚步，一方面是怕颠着他，另一方面是他很享受，享受他完全的信任，享受他在他耳后的呼吸声。
不如，以后多让他喝喝酒？唔，好像喝酒喝多了不好……算了，那还是不要了。
边享受着君悦来难得的安静心里边往院子走，门已近在眼前，手一抬便可推开。
“君君，你是要先洗澡还是先睡觉明天再……”
突然紧贴过来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和唇间偶尔探出头的舌尖，止住了小二黑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