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在林中(1 / 1)

现在,确实只剩我一个人,被排斥于整个世界以外。(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一直等到中午时分,我才开始了自己艰难地逃生。

身上树枝很多。很重。我吃力地推、抬、抗。一次又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努力。汗水几次渗透囚衣再几次冰凉冰凉,我才终于能够挪出土坑的水窝,把几根树枝弄到身下。头上、脸上、身上,已经多处划伤。但压着的树枝依然很多。那些树枝虽是随意撂在我身上,可是肯定又有什么重物压在上面,以至我想活动一下,都很艰难。

我吃力地继续进行我的“树枝下逃生”生涯,又不知多久,终于能够逐寸逐寸卷缩起身体,护住头部。这下好多了。虽然树枝依旧压在身上,但卷缩的身体可以产生爆发力量,也可以更有效的,从树枝缝隙中钻和挤。

我继续坚持着自己的努力。当最后一层树枝被我勉强挤出一个缝隙露了脑袋,我长舒口气,昏昏睡去。

逃生的时候都能激发潜力。身在危险中出于本能潜意识也会做出提醒。

只睡几分钟,我就激灵零一下惊醒。

这时我才发现,压在这最后一层树枝上的,居然还有一棵横倒了的,手臂粗的枯树,枯树是被直接推倒的后压下来的,不止有枯树本身的重量,还有根系在土里产生的固定力,难怪,我的逃生竟如此艰难。

枝枝杈杈的枯枝纵横交错,看上去虽然不多,可在一点工具也没有情况下,想从中挤出条缝隙已经十分吃力,再加上枯树,即使有人帮忙,没个一二十分钟,怕也难以把人弄出。想从下面逃出来,难度系数更大。何况那本身就是个土坑,坑底有水,当时还在下雨。

难怪秃老二他们,这么放心地,没有再给我脖子上来上那么一下。

我继续奋力的又挤又钻。当我终于勉强能够转动头部,我才知道因何薛头儿他们离我如此近,居然竟没发现我。

我被打晕后,他们剪破铁丝网弄出大洞进了树林,把我也拖了进来。

而树林显然就是界线,一旦进入这个界线,追捕者就会畏惧不前。

呵。

所以,我活下来了。这真有趣。

树林中很静。

二十米外就是荒野,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树林的边缘,那都是一些和压在我身上枯树枝一样的,气息难闻的树木。

这些树种植地非常密集,形成一道天然防护线,阻止着外界的视线。

而在最外围,则有连续七道铁丝网,道道都延伸到高达三米五甚至更高的地方。

铁丝网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即使一只兔子,也难以顺畅的钻进来。

不知道这树林有多长,但是只看看这些铁丝网,就知当初要花费多少钱。

林子里究竟有什么?

已经没有一点劲儿。我只有继续观察。

很快我就发现,在树林与荒野交界处,似乎有着一些裸露的铁条,那些铁条向林外的荒野上,又延伸了足足五米甚至更多。

如果真像对讲机所说已经通上高压电,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些铁条更重要是,阻止树林里的人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树顶后,系了绳索悠出去?

这样过有大约一个多小时,我的气力渐渐恢复了。

我细心地慢慢把树枝的叉叉逐步打开一个缝隙,慢慢使身体越来越多地钻出来。当我的上半身一点点挤了出来,我的双肩和手臂都能露出,我猛然一推,那横在枝杈上面的枯树树干被推开了一点。积蓄一阵力量,再猛然一推,又推歪了一点。

如是数次,我终于能够把枝杈移开,从这“被埋葬”的地方,又钻又挤的勉强逃了出来。

身上到处都是火辣辣地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视线一片模糊。

又歇了很久,我爬过这些枝杈,到了坑的边缘,躺到林间湿地上。

刚躺不到一分钟,心神陡然一凛,中箭般自己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跳起来,而后没命地向林中跳逃。

也就在我刚跳开瞬间,一条蛇从我方才躺着的地方摆着尾巴游了过去。

那条蛇,看来想游向树林外。

我的瞳孔募然收缩。

那条蛇在游向坑的那边,向树林外方向行去的瞬间,忽然毫无征兆弹了起来,接着,我才看到闪烁了一下隐约的电光。

那条蛇自由落体地跌落于湿润的林间地面,噼里啪啦的电光开始闪烁,蛇的身躯不住地颤抖,只过去半分钟,那条毒蛇的颤动就停止了。一股奇特的香味,开始出现。

我恐惧地后退,一步步后退。

我这才想起高压电的电流不但在铁丝网上可以通行,还能通过湿润的地面继续传导。

然而,二十米。距树林外围铁丝网还有二十米。一条蛇都能被电击而死?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我几乎毫无意识地拔腿就逃,转眼离开树林外围几十米,再也看不到树林的边缘铁丝网,这才呼呼喘气,停下来。

过了片刻,我向树林深处望去。

安静的树林中,那些奇怪的不知名的树木,在很远处似乎又密集了许多。

我无意识地顺树林而行,始终保持着距离树林外围一定距离,既没有向树林深处窥探,也没有向树林外围走。

天渐渐暗了,周围始终是绵延的树林,我的方向感已经全部失去。

我尝试着向树林的边缘走,当我看到树林边缘时,又似乎见到电光一闪。我停下,过一会儿又继续向前,远远看到一只兔子死在距离树林边缘大约二十米远。

我继续在当前的距离上,顺树林走。

天色越来越暗,慢慢我发现,那些铁丝网通电的时间,大约每隔不到五分钟一次。而在距离边缘二十米的所在,不断能见到各种各样死去的小动物尸体,甚至还见到几具人的骷髅。

我高中都没有念完,镖士学院也不侧重理论知识。因此,曾学过的书本知识,都忘光了,隐约中我觉察出这样的通电方式仿佛有点不正确,不过就我的眼睛所看到的来推论,那的确是,每隔不到五分钟有电流。

而在电流过去的这不到五分钟的短暂时间里,遇到的一些其他小动物,似乎是,没被电流击死。

假如我的发现正确,那么……

我沮丧的发现,即使我的发现正确,对我当前情况也毫无帮助。

不到五分钟安全时间,我即使全盛阶段,也没能力跑过几十米距离,在树顶又爬又游二十米,然后再飞荡至少五米远。

即使从上次电流结束我就开始冲刺,只有二十米远,拜托,除非我的手中有把老虎钳,或许能在这短暂时间中把七层铁丝网都剪出大洞,而后钻过去,没命地逃,从而能够离开对面荒野上埋藏的铁条范围。

但我手里什么也没有。

秃老二不但搜走我的枪支弹药,甚至连我从颠覆的大客车上顺手拽下来的一截相对干净的座椅套布,也搜走了。

女马,看来他也想到,把那座椅的套布简单弄下,就会成为一个装钱的口袋。

我低声咒骂,又回到当前现实。

——不管怎么说,这树林应该有个尽头吧?

我的行动越来越吃力。

饥饿、干渴,疲惫,交相折磨着我的神经和意志,使我几度想离开树林边缘进到树林深处,但强烈的恐惧感使我不敢这么做。

当天色暗淡到什么也看不见时,天阴阴的又开始零星下着小雨。我疲惫地摸索着,收拢了一堆干树叶和枯枝,把它们移到一处相对高点的所在,钻进去,睡下。

到了天昏昏亮的早晨,我自动醒来。

有鸟的鸣叫,给静谧的环境,更增添一分孤独气息。

我又顺着树林边缘走啊走,终于,我放弃了,找到出路的念头。

没有任何方向感。

即使稀疏射下的阳光,也无法映照正确方位。理论上,什么树木的年轮,什么枝叶的色泽和浓密稀疏,都是辨别方向的最佳参照物。

然而这里不一样,它似乎违背了一切常识,随便找个点位,随便把附近的树木观察一圈,枝叶都会告诉你,它们很任性,它们每一棵都是,想怎么长,就怎么长。

见鬼!我嘟囔。

这次再不犹豫,往树林深处而行。

树林的深处,树木时而密集时而稀疏,慢慢的,我发现我不但进入树林的深处,还进入了,山区的深处。

中午,我终于找到一小洼水。嗅了嗅,捧起来看看,感觉没有怪异的气息,也看不到什么鱼虫之类。就大着胆子喝了一口,发觉清凉润口,是雨水,就大口地,把这一小洼水喝完。

干渴解决后,立刻就饿极了。我盯着地面,寻找了又寻找,终于找到一处相对湿润地方仔细地挖,果不其然,挖出了几条蚯蚓,或许因为没有人烟的关系?这些蚯蚓都很粗大并且白生生的令人恶心。我迟疑很久,才闭了眼睛把蚯蚓吞吃下去。

但这丝毫解决不了饥饿。我继续走,又陆续发现干瘪了的小鸟尸体,干瘪了的蛇的尸体,一直到天要黑时,才遇到一条草蛇。我兴奋地扑过去,把蛇抓住,陡然一拉,弄死蛇,然后咬掉蛇头,再一点点用牙齿剥掉蛇皮,将这条堪称救命的草蛇生吃下去。

这夜又是一个孤独寒冷的夜晚。没有星光。没有月亮。树林内黑压压什么也看不见。我卷缩在树枝和树叶当中几次被冻醒又几次昏睡过去。天又亮了。我难以置信看着前方,看了也不知多久,终于忍不住露出笑容。

昨夜摸黑而行,居然不知觉离开了树林。

在远处,山坡的下面,竟有一排排房屋,有个被高高的围墙围起来的地方。在围墙内,种植了井然有序的黄杨,修剪着行道般塔松。有一条条宽阔道路,道路与道路中被黄杨和塔松间隔出的区域是一排排长长的铁皮盖搭、混凝土基础的车间。

妈蛋。

这里居然有家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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