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陵戏院的门口，现在是全校上课的时间，双目无法清晰视物的唐默墨执意不要楚尘送她进学校。
已经差一步就走进学校，她还是纠结要不要相信楚尘地回眸问：“你确定你吸入的没有白光？”
坐在自己不常开的跑车前面，楚尘第无数次保证：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当时是夜里，只有幽兰、深蓝和火红的光，根本没有什么白光！我又不是色盲，怎么会认不出？我拿我的人格保证。”
“你有人格么？如果我找不到六道，一定让你天天上头条。”
唐默墨愤愤地跺了一下脚，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打电话给婉婉，相信这么久没见到她，婉婉一定不会迟到太久。
听见身后有汽车启动的声音，唐默墨也不由得向门口方向的光亮靠近一步，这一步迈出以后，她惊呆了。
赶紧回眸看向身后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跑车，只剩下一些飘荡在空中的尾气。
“默墨！唐默墨——”
大门的里面是婉婉惊天动地不怕老师知道她逃课的呼唤声，回眸看过去，视线中一切都那么清楚，就像她的眼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一样。
费解的思量之间，迟婉婉人已经飞奔到她面前，毫不把门卫大叔放在眼里地张开双臂就一下子把唐默墨抱了个满怀。
“你这臭丫头，死哪去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见你了。还有…还有为什么你们导员会说，是你哥哥给你请的假？你哥哥不是…难道你找到你哥哥了？”
根本不允许唐默墨开口，迟婉婉噼里啪啦地一说起来就没完，完全没觉得不爱麻烦人的默墨要她出门来接自己才是最不合理的事情。
……
后操场莫名的安静。
“所以，那天你赶过去的时候，确实看见一个浑身雪白的书生？”唐默墨有些不可思议，她没想到楚尘竟然没有骗她，“没有刘玲玲么？”
听了她的话，迟婉婉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使劲儿地摇了头：
“没有！那天晚上的阵仗，别说是你。我都吓坏了，除了那个白衣书生，清一色的都是厉鬼。跟着你怎么多年，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
“那……”
想要问迟婉婉有没有看见楚尘，可是默墨迟疑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最终她变通了一下：
“按理说，公路上那个时候也该有车辆经过，怎么可能闹那么大，都没有被人发现呢？”
“我也奇怪呢！知道我倒下之前，都没看见有一辆车经过。你说，会不会是那些厉鬼太厉害了，所以扭曲了公路。并不是没有人经过，而是人们根本就看不见咱们？”
迟婉婉十分符合想象力地为当晚发生的一切，做了一个十分“合理”的解释说明。
一记爆栗，默墨从来都没修理过她。
“唐默墨你失踪一晚上，长脾气了是不是？”迟婉婉当然不会服气，可是她看见默墨的脸色，就没再往下说。
“我看你是鬼片看多了？我问你，那个书生…你晕倒前，他还在么？”唐默墨佩服她好姐妹的想象力，她们又不是没见过鬼，居然还相信鬼打墙？
迟婉婉没有像刚才一样马上就回答默墨的话。
她忽地站起身，拉开自己的默墨的距离，一步，摇摇头；两步，摇摇头……
“迟婉婉，你抽什么风呢？”
她正着急六道的下落，楚尘说自己一概不知，而她的好姐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举止怪异，这是什么节奏？
“你都玩儿‘人鬼情未了’了，还好意思奚落我？你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鬼迷心窍，被男鬼勾了魂儿了？”
待迟婉婉把话说完，唐默墨就觉得天上好像滑下好几道闪电，皆是不偏不倚地劈中了她。
现在，她忽然觉得，可能不是楚尘听不懂她说的话，大约出了问题的人真的是自己，这俩人才是正常的。
“迟婉婉！你……有病吧？”
唐默墨刚想发火，就恍惚见到自己对面的婉婉身后好像藏了一个红色的小鬼，而且那个小鬼似乎还有些眼熟。
就是这个时候，她觉察到更不对劲儿的地方，默向来不是跟着婉婉，就是跟着她的，她和婉婉都说了这么半天话了，默去哪了？
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默墨强自镇定将刚才要数落婉婉的话说完，她的目光看似在婉婉的身上，其实已经时不时地飘向婉婉身后的小鬼。
终于，她睁大了眼睛。
默墨认出那个小鬼是谁了，可就是这样，她才觉得不敢置信，就在几天之前，那个小鬼好需要依傍着她的庇佑才能逃过鬼差的追捕。
短短几天里，它怎么可以变成了厉鬼？
“呜——”“呜——”
一把拉过毫不察觉事情严重性的迟婉婉在自己身后，食指放在唇边连续吹了两次口哨，默没有来，她看见的只是那个小鬼满脸的不屑和耻笑。
“默墨，你怎么了？”直到这时候，迟婉婉好像还是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是一样，听见她吹口哨，大吃一惊，“默没跟着你？”
只是，现在的默墨没有工夫回答她的话。
唐默墨单手护住身后的婉婉，目光不敢离开那个小鬼地问：“你是谁？为什么找上我？”
“呵呵……”小鬼似乎不太像和默墨说话，只是呵呵地一笑，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身后的婉婉。
而这时候，迟婉婉才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伸手扯住默墨的背襟，有些无法相信地说：“你的面前有鬼？而我…却看不见了？”
“别说这些，默去哪了？”
扯下自己头上别着的发卡，尖端直接对着自己的手掌就划了下去，鲜血一时间充斥了她自己的鼻息。
可是那个小鬼就只是身姿晃荡一下，艳红的体色变淡了一些，完全没有要离开她们身边或是灰飞烟灭的意思。
看见默墨侧颜吃惊的神色和还是那种僵持的姿态，迟婉婉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她深呼吸了一下，默默地伸手扣住默墨的肩膀。
唐默墨愕然，下意识地将自己流血的手挥向小鬼，小鬼只是倒退了两步，仍旧好好地站在那，并且要反扑的样子。
她默然一下，苦笑地对身后人说：“婉婉，血，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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