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扉最后拿下姜珊手里的琉璃杯，缓缓说道：“师尊是上古白虎所化，是妖兽。”
姜珊听后颤了颤，又激动到搂住白扉的脖子，要叫白扉化作原型给她看看。
白扉颇为为难，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出，小时候雪京就一直想豢养妖兽，但总是被他拒绝，别的小徒弟都有妖兽作为銮驾，只有雪京眼巴巴地看着，选择御剑飞行。
后面雪京长大，面上不多喜色，难得让人看出她的情绪。
若非前段时间在百越楼，雪京表现出对天狼的兴趣，他还不知道这妄念未曾断过。
白扉实在是太宠爱姜珊，抵不住她的攻势，直接化了一头人身登高的白虎。
姜珊抚上白扉的头，在白虎下巴细绒处，揉弄了一番。
白扉急忙沉声：“京儿，不得对师尊无礼。”
刚想化为人形，最敏感的毛茸茸的耳朵却被姜珊揉捏，白扉顿时涨红了脸，敏感异常，想发出一声吼叫。
若不是他那身白毛替他掩盖了身上的迹象，肯定又要在徒弟面前出丑。
姜珊抱住虎头，右腿绕上虎背，居然想翻身骑上白虎。
白扉知道她醉了，这仙花酿是拿九曲悠花酿造，酒力非凡，让他喝上一壶，都得酩酊到不省人事。
何况是才筑基的徒弟。
“京儿，小心些。莫摔了。”
宠徒弟宠到不行的白扉，只能低下虎身，让徒弟更稳妥地爬上去。
姜珊终于爬上白虎，双手禁锢白虎的脖颈，与白虎头贴头地磨蹭，嘴里还胡乱道：“真的……好喜欢师尊……遇到师尊……是最幸运……”
白虎抬头，望向月空，胡须难以抑制地抖了抖，似乎是在发笑。
本想将徒弟托回峰顶醒酒，哪知徒儿睡了一会儿又醒了，白虎身形一僵，徒儿的手怎么又摸上他的耳朵揉捏。
这次好死不死，姜珊还凑到他耳边胡言乱语，热气呼在耳廓上，他竟然是有了冲动。
“师尊，想不想在这里和京儿欢快一场？嗯？”
尾音上翘，魅惑之意尽在其中，贝齿轻咬在耳廓上，差点让白扉直接泄了出来。白扉再难抑制，翻身便化作人形，把姜珊搂了满怀。
幕天席地下，映照着月光，他细细品味了那事。
两个月后，为期三天的首山比试开始。
五帝手下分管的弟子纷纷聚集，各自有条不紊参加擂台的比试。一些青年弟子忍不住翘首翘望楼阁上是否出现那一抹雪色倩影。
女修们瞅了一眼，扭着自家师兄的臂膀，嗤笑道：“别看了，你的雪京仙子不会出现。”
“疼……疼……轻点……师妹，人家剑宗外门的弟子说了，今年雪京师姐会来参加。好不容易三年才见一面，一睹首山第一美人的风采。”
女修翻了个白眼，“哼，她都有道侣了，你们怎么还想着……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当然现在她不过是个废人。”
男修皱眉，不喜欢自家师妹如此刻薄女神。女神就算灵根被毁，但好歹也是元婴修为，进阶是不可能，但也轮不到他们这些金丹期来评说。
男修不满道：“说话注意点。没看到别的师兄弟都在看你了吗？”
女修咬咬牙止住了声。
很快，男修就见到了他心目中的女神到来，只是这一次雪京仙子不再如雪般冰冷，倒像是春风里的桃花甜入人心。
她随白帝御剑前来，二人白衣赛雪，不染纤尘。雪京下地之后，望了一眼剑宗弟子，冲白帝笑了几下，似乎是夸赞自家外门子弟资质不错。
雪京眼含秋波，之前冷冷的桃花眼如今情意上挑，不知是诸弟子的错觉，总觉得这双乌眸带着丝丝魅惑。
而弟子只道是师姐出嫁后，懂了人事，更添几分俗尘韵味。
白帝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只是再看向雪京的眼神中多了温柔。
他素来疼爱雪京，首山皆知，所以并不起疑。
白帝一上阁楼，其他四帝纷纷起身，作为首山掌门的玄帝老祖笑道：“还以为剑神你不来了，不过你不来无所谓，只要你徒弟来就行，台下的弟子可都看着你徒弟。”
白扉冷冷瞟了一眼玄帝，一丝剑气割下玄帝鬓发，示意他说话小心点。
五帝之中只有玄帝敢跟白帝如此说话，甚至妖修赤帝由于上古血统的威压，对白扉也是毕恭毕敬。
玄帝摸摸鼻子，因为自家爱徒在身后拉拉他的袖子止住了声音，不然他的葫芦瓢嘴还能继续说下去。要早些知道自家徒弟的心事，他就屁颠屁颠跑去凌云峰提亲，哪会便宜什么冯的小子。
姜珊向九晨颔首，二人算是打过招呼。九晨露出一丝微笑，还以为白帝的性子不会让师姐回来参加大比，能再次见到师姐，九晨打算比试完后，就跟师姐……坦露心迹。
五帝落座，姜珊站于师尊身侧。
玄帝左手伸出一方盒，咳了一声，招呼九晨这个呆小子递给姜珊。
白帝冷冷瞄向后方，发现方盒内散发浓郁的火系能量，应当是玄帝炼制的一瓶养元虚灵的上上品丹药。
九晨握着方盒，小声道：“师姐，我家师尊得知你灵根重塑，特意为你炼制的，固本培元。”
姜珊不想醋罐子师尊吃醋，推拒道：“多谢玄帝美意，这是这丹药过于贵重，不可——”
果然，她还未说完，白帝大手一抄就将方盒抢了过去，装进乾坤袋内。
“我替徒儿收下了。”
九晨无辜地看着姜珊，为难地皱眉。
玄帝气得指着白扉的鼻子，“你个老东西，连自家徒弟的机缘都要抢，为老不尊。”
连说两个老字，白扉不喜道：“我哪里老，不像你连胡子都白了。”
白扉一直为自己比姜珊大个……几百岁伤神，深知自己就是老牛吃嫩草，生怕姜珊嫌弃他，听不得这个老字。可按照妖兽的年龄来说，他也才成年不久，于姜珊是同辈人罢了。
旁边那个什么赤帝才是真的老妖怪，乌龟休息缓慢，活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飞升上界。
赤帝并不知道自己躺枪，正认真观望自家徒儿的擂台局势。
他捏捏长眉垂下的白须，问道：“不知下一场比试是何人与我爱徒对垒？”
身旁一亲传弟子尴尬，自家师尊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雪京站出来，冷冷道：“是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