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闭眼。”裴乃勋在她耳边轻声说。
“哦。”向当当知道强行睁眼并不怎么好受。风太大，吹的脸疼，景物虚化，什么也看不清。想更睁大点，树梢刮过，很可能会插进眼睛里。
难怪眠山二老给出选择题。
只是怎么飘荡的这么久呢？
神仙不是咻的一下就到了目的地吗？看来二老的本事还没到仙的地步。
“到了。”
慢慢下坠，然后脚踏实地。
睁眼，一片模糊。
“这就是龙血果树？”裴乃勋微讶问。
向当当揉揉眼睛，仔细一看。
在她面前，是一颗高耸入云的古树。高就算了，还特别的茂盛。树干相当相当粗。好像一座楼那么宽。怕是几十个男人都合抱不了。
树枝长的密密层层的。树叶颜色是黑色的。
向当当和裴乃勋站在面前，如仰望一座高山。
呆了呆，向当当小声问：“树底下没什么猛兽把守吧？”
“没有，就我们两。”
“就是你们？”向当当指指他们。
眠山二老得意：“我们难道比猛兽不如？”
“那倒不是。只是，你们守在这里上千年了？”
“那倒没有。我们也是接师爷的班。”
“师爷是……”
“也不知是云游还是成仙了？反正交待后，就跑了。”二老叹气。
明白了。
裴乃勋跟向当当交换眼色，问：“没见着果子呀？”
“呶，那不是。”二老之一指。
在半树上黑色的树叶之中，露出一个形似龙头的红色物体。
向当当惊叫：“那就是龙血果？”
“对啊。龙的血也是红的嘛。”
裴乃勋眼神好，看清了：“形状还像龙头。”
“顾名思议啊。”向当当磨拳：“上去摘一只。”
“去呀。不拦你们。”二老闲闲：“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摔死不要赖我们。”
“这，很难爬吗？”
树干光滑滑，没有可攀缘的地方。二层楼高之上才长树枝。
这难不到裴乃勋。
“我去试试。”
“小心。”
裴乃勋从背包里翻出改良过的弹索。
眼巴巴看着裴乃勋拽着索爬上树枝。向当当心提起来。眼角瞄到眠山二老兴致勃勃翻着他们的干粮，不由就说了：“前辈，你们真的放心我们摘龙血果？”
“随便，只要你们摘得下来。”
“小丫头，都说了，龙血果有灵性，它不想让人摘，谁也别想摘得动。”
“切。要是真这么大方，你们为什么千防万防的呀。”向当当就不乐意了。
眠山二老之一翻她白眼：“不防着，成群结队的人都来摘，只怕树叶都没剩几张了。”
“那也用不着防的那么紧吧？你看看那个悬空索……”
二老之一乐了：“那个悬空索也叫难？明明是你们自己胆小怕死好吧。”
“你是说，悬空索没难度？”
“就是有点坡度，那里难了。”
“可是底下是悬崖……”
“废话，不是悬崖，难道给你底下垫垫子啊？”
向当当羞红脸：“明明就是故意为难人嘛。那么悬空还那么长，还有坡度，谁会经过？”
“所以喽，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想摘龙血果？这么点难度都不克服，好意思寻找龙血果？”又被奚落了一番。
向当当憋曲了。只好另问：“那小人国，是不是你们做的手脚？”
“这个我得申明，不管我们的事。早在师爷时期就存在的。人家小人们生活的好好的，你冒然闯进来还去理了？”
“我没理。还不是你们设置门槛太高。”
“啧啧。无理取闹啊！不把门槛设太高，什么阿猫阿狗都过来，这还是千年一结果的龙血果吗？”
向当当干瞪会眼。
‘咚’裴乃勋跳落地。空手而归。
“怎么样？”向当当迎上前。
裴乃勋吐口气，摇头：“压根没接近。有很强的排斥感。”
眠山二老哈哈大笑：“说了不听，非得撞南墙。”
裴乃勋按下左胸，想让小白去暴力摘取。
“不急，再想其他办法。”向当当摇头小声：“他们专门看管的。肯定不许这么做。”
“行，那就明天看看。”
天色已黑，只有那几抹红色流光在闪动。
他们搭起两顶帐蓬就在树荫下。
眠山二老相视点头：“嗯，还不算伤风败俗。”
“当当，过来。”裴乃勋探头招呼。
“什么事？”向当当把帐篷收拾好。
“我好像接收到了卫星信号。”
“真的呀？”向当当欣喜，一头钻进他的帐篷。
“世风日下！”眠山二老同时摇头唾弃。
帐篷内，裴乃勋摆弄着他的小型收接器。同时连上便携式电脑。
“咦？真有信号了？”
“嗯。”
“是不是说明我们头顶有通讯卫星经过？”
裴乃勋笑而不答。
“信号太弱了。”
向当当凑近：“总比没有好。试试能不能打出电话？”
“打电话不行。我接收到邮件。”
趁着有信号，裴乃勋点开邮件，一扫而入眼帘。
“小姿发过来的。”
“说什么了？”
裴乃勋凝重：“提到胜男了。”
“她怎么啦？”
裴乃勋按压下眉心：“胜男回到滨海了。约小姿见面。”
“这？”向当当小心翼翼：“怕是不怀好意吧？”
“嗯。”裴乃勋看看日期，也发了邮件回复，顺便跟那炫说明现在处境。
信号很快就没了。
裴乃勋撑着额头默然。
向当当不打扰他，让他独自冷静思索。
好半天，裴乃勋合上电脑，冲她抱歉：“当当，滨海事务所恐怕有些不妙。”
“放宽心。小姿会应付得当，还有那炫也不是省油的灯。哦，对了，还有薄教授嘛。”
“希望如此。”
“对了，胜男，她是怎么入伙的呀？”向当当笑眯眯问。
裴乃勋看她一眼。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她的来历是不是跟我一样？”向当当马上澄清。
“她？”裴乃勋瞄一眼帐篷外，天色黑透了。
四周只有树梢沙沙拂风声。
“她跟你不一样。说起来，也算偶然的一次机会。”裴乃勋语气淡淡。
“哪里不一样？”向当当追问。
“身世。”裴乃勋没把她当外人。将她顺势拉到身边，靠着自己，温柔道：“胜男，际遇比较复杂。”
向当当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