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杀鸡儆猴起了作用，研究院这一段时间都没有来找季肴。
那檀香也不是完全没有后遗症，毕竟季肴只是耐药性强，但并不是直接拥有了抗体。
转眼又到了月考的时候，季肴挑了几道题，飞速写完，便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语文老师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她的答案，气得直摇头。
你说这个季肴啊，明明其他科成绩都挺好。那些物理化学那么多公式要背，她都能背下来，偏偏就是个现代文阅读的答题模板背不下来。
季肴哪儿知道语文老师心里的小九九，她就匆匆扫了一眼现代文阅读，见后面又标注着启山，她随随便便地写了答案就丢了笔。
她最近格外的嗜睡，应该是那檀香的后遗症。也不排除最近格外温暖的阳光在作祟。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考完最后一科之后，季肴站在走廊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纪琴最近的状态不是很好，但她本人却很平静。
有种大限将至的平静。
季肴想到这里，又有些烦躁。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有些燥地抓了抓头发，才回了教室。
这次的考试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月考，所以老师们改卷的速度也很快。
班上很吵闹，都在讨论着这次的全校第一是谁。
有人看了看季肴的方向，也有人在交谈里提到是她的名字。
季肴没什么表情，安静地看着窗外，看不出情绪。
“肴姐，你这次考得怎么样？”
陆依白把课本抽出来，随手把试题卷摊平，问着她。
“一般吧。”季肴声线冷清，没有回头。
这一次她确实也是挑着题在做，估计也就是个B班垫底的样子。
陆依白见她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也没再问，只是顺便动手把她的书给摆好。
语文老师拿着试卷走进来，脸色不是很好。
“课代表来发下试卷，季肴同学，跟我来下办公室。”
语文老师把试卷递给课代表，转身就出了门。
班上的人面面相觑，而后非常有默契的纷纷望向季肴。
然而季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缓缓地站起身，拖着步子往门外走。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语文老师的脸色明显很难看，她指着桌上摊得平平整整的一张试卷：“季肴同学，你背背看，现代文阅读的答题模板。”
季肴一愣，然后开始背。
她背诵的声音十分悦耳，说不上清脆，但字正腔圆。因为睡得太多有些沙哑的音调，听上去格外好听。
语文老师一开始还被她的音色吸引了下注意力，但当季肴完完整整的讲答题模板背出来之后，她的表情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季肴同学，我能问问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她急躁地指着试卷上季肴写的答案：“有什么不满意，可以跟老师说。老师也不是什么不听取意见的老古板。”
说到后边，她又放缓了语气：“老师知道你很聪明，数学理综那么多公式你都能背下来，这小小的现代文阅读一定难不倒你，对吗？”
季肴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她倒是没想到会整这一出。
“唉。”语文老师叹了口气，季肴毕竟是个女孩子，她也不好说什么重话，“季肴同学，答应老师，下次一定要按照答题的得分模板来好吗？”
她语气里已经带了些苦口婆心的意思：“老师也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考试的时候，你只有按照规矩来，才能拿到高分啊。”
“不是，我……”
季肴刚想解释，就被语文老师打断了话。
“平时你们怎么说怎么写都可以，但是考试一定要好好做。”
季肴叹了口气，又扫了一眼试卷上的题目。
“老师，你觉得启山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语文老师有些犯难，她当然知道，应试教育里，哪里会管你原作者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答案足够正能量，那就是正确答案。
本来语文这个东西，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不同的想法。
季肴把目光从试卷上收回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中这么喜欢用她的文章。
她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该找一中收点钱，免得他们下次还用她的文章来出题。
“行了，你先回去吧。”语文老师有些颓废地挥了挥手，“这段时间我会对你进行现代文阅读的单独辅导，下次一定要好好答题。”
单独，辅导？
季肴诧异地抬起了头，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语文老师刚刚是说要单独辅导她的现代文阅读吧？
“不用了老师。”她摇着头拒绝道。
语文老师却很斩钉截铁：“不行，我身为你的老师，必须要对你负责。你其他科都很好，就是语文是弱项。只要能提升起来，以后说不定拿个状元也不一定。”
“真的不用了。”季肴哭丧着脸。
“行了就这样说定了。”语文老师已经站起了身，“先回去上课吧。”
季肴只得认命地跟着她回了教室。
班里的同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她脸色不怎么好，都在猜测，她是不是因为考得不好，所以被骂了。
“肴姐，刚刚语文老师找你做什么啊？”
陆依白拿着自己的试卷，问道：“你的试卷也没发下来。”
刚刚课代表挨着挨着发着试卷，却迟迟不见季肴的，她有些疑惑。
“说要单独给我辅导现代文阅读。”
“啊？”陆依白诧异地惊呼了一声，意识到周围人都在看她，连忙收敛了声音，“为什么啊？”
“或许觉得我成绩差吧。”
季肴脸色不怎么好。
“你成绩都不好的话，那就没有成绩好的人了。”陆依白小声的嘀咕了两声。
原本季肴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语文老师不止带他们一个班，平时应该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来管季肴。
但她万万没想到，语文老师还真的能腾出时间来。
丧心病狂到就连课间十分钟都要来叫她去一趟办公室。
季肴最开始还把她布置的现代文阅读给丢到一边，但架不住她三天两头的来问她做完没有。
她有些颓地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放着的一本厚厚的现代文精选，有些烦躁的摸了摸头发。
说真的，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