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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貅卷5(1 / 1)

第五章

一觉醒来,却见夕阳西下,舞阳璃十分讶异,自己竟睡了这么久?!甩了甩头,刚刚的梦境还依旧清晰,舞阳璃不禁怀疑这会不会是自己本来的记忆。怔愣半刻后,自觉还是去找墨钰问问得好,有关自己的记忆,还有,她和自己的种种。。。

洗漱过后,舞阳璃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走出了寝殿,看那光景,差不多刚到晚膳时辰,舞阳璃踱出所居的袖鸢阁,唤来婢女询问墨钰的下落,那婢女却是不知为何一脸畏惧,支支吾吾,话不成句,半晌只道“王上,在。。在白玉阁。。”,舞阳璃不耐烦地走了开去,却没听见婢女惊恐地呼唤“璃公主!王上,她,她在沐浴啊。。。”

白玉阁是玉清王府最大最高的阁苑,墨钰平日的起居都在此处,白玉阁分三层楼阁式,底层为练功房,是以刚玉为壁乌金为顶,暗含各种机关奇巧之术,二层为书房,是整个帝都藏书最多的书库,顶层是寝房和以整块乳羊白玉碉琢成的浴池,极尽华贵,却也因其主清冷性子而显得更加逾越尘世。。。

舞阳璃刚推开镂碉着白泽神兽的琉璃门,就听见悲怆沉痛的箫声,那么凄凉,那么深刻,舞阳璃心头一紧,这种曲调,没有经历过那种刻骨铭心悲痛的人,是无法奏出的,同样的,没有体会过那种痛的人,也无法体会这曲调中浓浓的悲切。。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听着这箫声,会是如此伤痛呢?舞阳璃不自觉地抚上心口,心很痛,仿佛有什么要从心里钻出来似得。。。她呼吸有些紧了,这箫声,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过,一定的!

她跟着箫声走上三楼,掀开厚重华丽的帘帐,只觉眼前一片白茫雾霭,一瞬间,竟是以为到了仙境,水声伶仃中,悠远箫声里,入目的是整片的清华,翡翠屏风外,是几层微微摇曳的白纱,像仙人的手,撩拨着凡人的心弦,没有点灯,整个屋子被七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映的似梦似幻,乳羊白玉碉成的浴池,四角是紫琉璃碉成的螭龙,龙口吐着正在蒸烟的温水。。。

静倚在池壁上的,是封闭了五感,沉醉在回忆里的墨钰,

此时的墨钰,褪去了玉清王的冰冷疏离,却显得更加缥缈如仙,舞阳璃看的痴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这画面太美,美得不似人间应有,墨钰正对着舞阳璃,三千青丝揽在胸前,若隐若现朦烟中那几乎和白玉一般的肤色,她阖着双盼,却敛不去那浓重哀愁,悠扬的箫声从她手中漆黑如夜的墨玉箫中传出,余音绕梁,那般眷恋,缠绵悱恻后又是那般无奈地消散于云烟,半晌,一滴圆润的水珠自眼角滑下,不知是汗,还是,泪。

一曲作罢,墨钰缓缓睁开双眼,在水雾珠辉中,瞬间敛去天地间全部颜色,墨色的盼子染上乳白色的光晕,风华绝代,于世无双。。。

墨钰恍惚了一会儿,待看清来者是舞阳璃后,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你来了,璃儿。”,舞阳璃怔了怔,这个名字,只在回忆中出现过,是她,第一次亲口这么唤自己。。

舞阳璃想开口问些什么,在墨钰的注视下,好不容易酝酿的勇气瞬间烟散,目光不安地流转,却待轻扫过墨钰露出浴袍的一截右臂时猛然停住,那手臂,明明肤白如玉,却纵横着四道深刻狰狞的疤痕,正到好处的划过四条大脉,看那深度,竟好似是被人砍断手筋又重新愈合后留下的疤痕!

见舞阳璃盯着自己的伤疤。墨钰淡然一笑“都是些过去的小伤。”,抬手取过玉池边上的酒樽,仰头饮下,清酒带着凛冽的寒香划过她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凄美的浅笑。舞阳璃看着墨钰,眼底掠过悲伤,心头莫名大痛,她走到墨钰身边,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灌醉自己“你醉了。。”,还没说完,舞阳璃紧了紧手,感觉手下的腕触感有些异样,她定睛一看,果真,又一道狰狞的伤疤,她翻过墨钰的手腕,同样形状的伤痕,这,是被贯穿了手腕吧。。。她有些心急地抓过墨钰的左臂,竟是和右臂几乎对称的伤痕!心里兢惧之余竟是强烈的心痛,又不禁好奇,她,究竟经历过什么?

墨钰一直温柔地看着舞阳璃,没有挣扎,任由她摆弄着自己的手臂,却突然低笑道“璃儿今日倒是很对我的伤痕感兴趣啊。”,舞阳璃没心情和她说笑,看墨钰的神色,明显是醉的不轻,看来,今天又是没有机会询问她了。稍有不甘地问道“这些都是怎么伤的?”

墨钰微笑着,因为醉酒,双颊染上微微潮红,多了几分妩媚妖娆,很是无谓地道“我错过了最佳习武年龄,师傅为了让我能更好习武,特意帮我断了全身经脉重铸。”,她淡笑着,这虽是她的恨,但是对于璃儿的提问,她向来是坦诚布公。。

舞阳璃震惊,她本不抱希望墨钰会回答,可不想竟是这般坦诚,为了锻造经脉,竟全部砍断?!这也太。。看着伤疤的颜色,深度,差不多是十年前的吧,那时她才几岁啊!舞阳璃知晓她贵为八莽银扇少主,又怎么会受到这种对待?!其实,舞阳璃可以感觉的自己体内强劲真气的流动,想必自己也是会武,只不过头脑中无招,气脉也隐隐有闭锁之感,想必,自己在失忆之前,便已被废了武功吧。。。

两横清泪不自觉滑落,舞阳璃顿觉心口剧痛,放开了墨钰手臂,抚上心口,挣扎站起,却不小心踩到了裙踞,一个不稳便摔到了水里。。

没有预想的窒息感,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便被墨钰横抱在怀里,她半身泡在水中,青丝披散,只着了一件松垮的白色内袍,舞阳璃呆呆地看着墨钰的黑盼,那如黑夜般的眸子里,深深地印着自己,再无他物,墨钰的身体不像女子那般柔软,看似精瘦,但每块肌肉都练的恰到好处,既不损害美感,又能发挥出体能的极限,墨钰中守宫蛊时还尚在幼年,以至于现在她即使裸露着上身,也看不出和男子有多大差别。舞阳璃下意识看向她的胸前,墨钰察觉她的目光,颔首抵住了她的额头,舞阳璃瞬间心跳加速,脸烧的灼热。。

“哈哈,”看着她的窘态,墨钰很是难得地笑出了声,俯下头在舞阳璃耳边轻轻道“璃儿你这样。还真是可爱啊。”,湿热的气息混着清冽的冷香,舞阳璃身子一僵,头脑一片空白,这,这姿势太过暧昧,害羞地去推墨钰,可墨钰力气很大,她只能徒劳,有些羞怒地喃喃道“放,放开我。。。”

墨钰笑的有些邪魅“你确定?”,言罢,便松开了一只手,舞阳璃身子一重,几乎时本能地勾住了墨钰的脖子,墨钰单手搂着她的腰际,打趣地看着她,舞阳璃一羞,别过头不看她,脸上却红到了耳根。。。

“璃儿来找我,所谓何事呢?”突然的询问让舞阳璃有些措手不及,想问的太多,却不知从何开口,理了理思绪,开口道“王上可知拜月公子?”,墨钰凤眸一眯,有些自嘲似的道“怎么不知道,墨君奕让我查他好久了,却始终一无所获。”,舞阳璃回过头看她,却见那如仙俊颜近在咫尺,又不得不转过头,却听那人好似有些不满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舞阳璃一愣,顾不得害羞,反倒有些后怕,叫了什么?王上,不对吗?!“殿下?”,墨钰很是危险的眯了眯眼,舞阳璃在心里想了又想,总不能直唤其名吧。。头脑里却突然灵光一闪,竟脱口而出,“钰。。”,话音刚落,舞阳璃为自己的冒失很是害怕,经过这么多天,早已了解玉清王在煜貅的尊贵地位,为避免冲撞其名讳,就连‘钰‘这个字都被禁止出现在他人姓名中,乃至在整个火舞大陆各国后宫中,都不会有以‘玉‘字封号的妃嫔,自己竟。。

“嗯”,墨钰却很是满意地应了,舞阳璃没有想到,但着实松了口气,“璃儿没有其他疑问吗?”,舞阳璃想了想,叹了口气,“那天,是你救了我?咱们为什么会被追杀?我,又为何会失忆?”,墨钰沉默了半晌,道“是在追杀我,对不起,连累了你。以至于重伤,失忆。”,舞阳璃有些怀疑,说不出原因,只是感觉,感觉墨钰好像在说谎,如果真的是要杀她,为什么自己的武功会。。?再者像墨钰那种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连累别人?!“为什么?”,墨钰苦苦一笑“这世上,想本王死的人,有很多。”

舞阳璃一惊,她是绝世之玉,是这煜貅,乃至整个火舞大陆最为尊贵的王,但怀璧其罪,她的光芒太过耀眼,她的能力太过强势,想要她命的人,怕是远比想她活下去的人多。。。“熥蠡的局势很诡异,”,墨钰将舞阳璃抱到水池边上,让她坐在玉壁上,又拿起酒杯,饮了几口,好似转移话题般“两个月前,熥蠡帝宫莫名起火,嘉瑞帝舞英珝和孝丰皇后独孤宇华崩天,太子舞羲和继位,年号爻恭。”,舞阳璃猛然想起梦里那场大火,那执手面对死亡的父母,他们说“璃儿,保重。。。”。

“父皇,母后。。”舞阳璃觉得心痛,她记不得与父母相处的点滴,但每次想起父母心头那种温暖却是早已刻入骨髓印在心底。。眼光一片朦胧,却被一只纤白修长的手轻柔地将那朦胧拂去,那手,很凉,那泪,却很热,她有些慌张地抓住那手,声音颤抖“当时,我,我在吧。。”,墨钰轻应了一声“嗯。”。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去救他们!为什么!”舞阳璃有些崩溃,紧握着墨钰的手,墨钰的指尖被她抓得有些发白,一手抚上舞阳璃惊恐的脸庞,什么也不说,只是温柔地凝视她,用自己如夜般深邃的瞳去平静她慌乱的心。半晌,舞阳璃渐渐安静下来,墨钰将她揽在怀里,只道“一切都过去了。。”,说实话,墨钰实在不希望阳璃恢复这段记忆,如果她记起来了。。。墨钰苦苦一笑,怕是以后,就真的失去她了吧。。。

晚膳过后,舞阳璃便回到了袖鸢阁,她自从知道父母的死讯后精神一直不太好,墨钰没有办法,她不会安慰人,又怕刺激到舞阳璃,只能让琢玉去陪陪她。。

是夜,皎月当空,却有点点阴云妄图掩其光辉,偌大的白玉阁,埋没在夜色中,镂碉的砖瓦竟将月色映的朦胧诡谲,流光暗影中,几抹黑影划破苍空,快的像是阵风,眨眼间,就只剩下院中淡紫色的鸢尾花在微微摇曳,如此的静,刹那间,竟连风声都不再可闻,仿佛时间突然停止,

下一秒,漫天的肃杀四面八方向白玉阁集中,却同时停止于阁楼十米开外,八个方位,八个白衣人静静伫立,没有丝毫杀气,却生生镇压下所有杀意,而白玉阁顶楼,茭白的圆盘中,一袭黑色袍角无风自摆,和着及臀的长发,在撩人的月色下,端是无比诡魅,那人半面掩于银色面具中,仿如从黑夜中遁身而出的妖魅魍魉,看身影竟是个纤弱的少年,他周身并无杀气,但却让人顿生寒意。。

“既然被吾发现了,为何不现身?”夜色下,银面少年戏谑地开口,话音刚落,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凌空出现在白衣人外围,周身亟厉的杀气仿如来自地狱的幽鬼,带着嗜血的气息洌然仰视这身居高阁的黑衣少年,“哈哈哈!”少年张狂的笑声在夜色下显得并不突兀,仿佛从夜的深处传来,是一种独属于暗的的张狂“修罗道七十六绝,金环竟派你们来,是为了让银扇少主开心的?”

“暗影九杀?!你是拜月?!”略带惊疑的声音传来,一直隐于黑暗中的蓝衣男子台步走进月光下,“修罗道第三使。”拜月不理会蓝衣男子的讶异,只是略带自负地问道,“不知本少的八影能在几招内全灭你的七十五绝?”,蓝衣男子到底是经过无数血雨的杀手,压下心中犹疑,冷哼一声,示意手下出击,于此同时,拜月亦手一摆,白衣人如离弦之箭般闪电飞出,迅速与黑衣杀手们缠斗在一起,两方人都是十分高手,只见半空中,黑影白影交错,快若辰光,钢铁连击声不断,在皎白冰轮中奏响杀戮嗜血的乐章。。

几番乱斗过后,只见越来越多的黑衣杀手自半空坠地,溅出一道道血线,将莽莽月夜霖染的诡异妖媚,而,阁楼顶端那抹黑色的残影,只是静静站着,银色面具闪着诡谲的微光,他,在笑,面对着杀戮,淡淡的笑着,精致的脸庞如神祗,眼里的寒光却如魔王,修罗三使有些怔愣,自己的七十六绝虽不是修罗道最强,但却是人数最多,最适合剿杀,如今,却被这暗影九杀生生斩灭至此,看来八莽原对拜月的势力却有低估了。。只是,这拜月公子,为何会出现在玉清王府?难道,银扇少主的势力已经扩散到如此地步了吗?

当下足下一点,飞身攻向拜月,双刃出袖,一剪,两道耀白光弧以凌厉气势奔向拜月,拜月一笑,左臂微抬,一柄通体墨色,纹嵌金色螭龙的宝剑横陈于臂,他不动,也不避,只是在弧光近身之时一抡左臂,强大的真气一扫,弧光破,也将蓝衣修罗使极速奔来的身影震的一顿,他刚一落地,就感受到拜月极为强劲的剑气擦面而过,几截断发飘落,蓝衣男子极为震讶,刚刚那一招,虽是试探,但十足十凝了他全部功力,竟被拜月如此轻松而破!就连少主,在这绝杀一击中,也不会如此轻松破招!这拜月的实力,竟超越了八莽原两大少主?!

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黑影极速闪过,快如鬼魅,只觉胸前一凉,身子一僵,胸膛撕裂之感袭来,意识也渐渐模糊,视野中,银面少年精致的薄唇挂着邪肆张狂的笑容,

“为,为什么?”修罗三使费力开口,鲜血一口口涌出,渐渐染红了视线,银面少年单手执剑,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取下面具,修罗三使瞳孔紧缩,原来,原来。。。

最后一声苦笑,不过是被当成弃子的悲哀,少主啊,您,既然知道银扇少主与拜月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这样。。

煜貅晟治十二年三月十三,八莽原修罗道七十六绝遇玉火楼破军暗影九杀,全灭。

尸体次日出现于毓京城门之上,在尚未引起百姓恐慌前便被玉清王果决镇压,但事关公子拜月,火舞大陆再次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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