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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沙坑底下 上(1 / 1)

“老廖,你怎么样?”薛徊关切的询问,我们几个也连忙就挖他身上沙。疤脸疼的泪都流出来了,小刘也跟着哭。

对我们当兵的来说,流泪是一种很矫情的事情。就我们回国时,面对留在异国他土的弟兄时,也只是偷偷抹眼泪,不想让地下的兄弟看不起。这时候小刘哭,谁也没觉得矫情,一个20岁的新兵蛋子,和其他人普通人一样,也有感情,也会害怕。

我不知道他哭什么,不过我觉得如果我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估计比他还不如,但这时候就听到疤脸大叫:“别动别动!疼!”

他一开口,我们就知道他的脚最轻也是骨折了。我们都不敢下手,就把他身边的沙和石头都刨了去,把胳膊和上半身露出来。薛徊脸上也擦破一层皮,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说:“小刘,把手电拿过来一点,照这边。”

小刘依言把手电照过去,我们立即抽了一口冷气。

飞机就在我们底下,被沙、石头捂正露出驾驶舱和机翼。疤脸的脚就卡在驾驶舱的边缘,被一块行军锅大的石头卡住,隐约都能看到森白的骨头岔子。我们心里顿时一沉,知道他这只脚基本算是废了。而以我们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人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一回事。

黑布包和薛徊、和随后跑过来,胳膊上受伤的络腮胡,三个人小心翼翼去清理疤脸脚边的石头,疤脸疼的嗷嗷直叫。地方很小,我和班长帮不上忙,就在旁边安慰疤脸。

班长从我身上撕下大袄领子,塞进疤脸嘴里:“咬着他,会好受点。”言罢,班长突然拽了我一把,问:“常麻子呢!”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老常竟然没在,我连忙起身大叫老常的名字,但除了闷闷沉沉的回音外,我们没听到任何回答。

“应该在那边。”按照当时摔下来的情况来判断,他应该就掉在我和班长附近。没听到老常的回答,我心理很没底,特别怕再失去一个兄弟。我爬起来摸黑就往掉下来的地方走,但没走两步突然就结结实实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叮叮啷啷的金属音向下滚去。

一开始我没反应过来,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头皮都炸了。

是炮弹!!

而这时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动静,四周猛然安静下来,就连疤脸都闷了屁,整个空间只剩下那个清脆的声响。

此时,我们都没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应该是个沙石的空泡子,也就是坑人洞。而且听动静,好像很有点深度。炮弹缓缓的向下滚着,叮咚悦耳却像在我心脏上滚动一样,我大气都不敢喘,揪着心竖着耳朵听,唯恐突然炸了……

炮弹滚了十几秒,咚的一声闷响,不知道什么挡下来。这个声音非常奇怪,但我们当时没感觉。狠狠的松了口气,这时我才发现我后背冒了一层白毛汗,里面的衣服几乎都湿透了。

“老陈,你他娘的小心点!”班长骂了我一句:“快看看常麻子那驴蛋摔哪去了。”

我抹了一把虚汗,一抬脚还没几步就又踢到一个东西,听声音好像是个手电筒。

“你他娘的能不能慢点!狗日的想吓死老子?”

“知道了班长。”我心有余悸,连忙把手电捡起来,打开开关拍了几下才亮,但往四周一看,就在一边的沙堆附近发现了老常。这驴蛋小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似的。我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拽了拽他的军袄:“老常老常……”

拽了几下没动静,可把我吓坏了。连忙就把他脸上的沙扫开,拍着他的脸,声音开始颤抖起来:“你他娘的醒醒!老常,老常?”

我原以为他估计摔死了,几乎都做好抹眼泪的准备。这时候他很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之后就猛的弓起身子,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的沙和土全咳了出来,才缓过来气。看到他没事,我松了口气,连忙帮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零件也没少。

见他没事,我站起来狠狠踢了他一脚:“他娘的没事不要装死,吓死老子,驴日的。”

“你他娘的踢我干啥?”老常还没搞清状况,环顾四周很茫然的问:“这是啥地方?”

“快点过来,有人受伤了。”我把他拽起来,边往疤脸受伤的地方走,边用微弱的手电光观察这里,我大概知道我们所在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好像是个直肠的石头坑,我们正站在一个坡度很大的沙石堆顶上,下面的沟很深,一眼望不到底儿,黑乎乎的沟底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老常看到疤脸的伤后,很震惊。班长吩咐我们去找急救药箱。小刘急的满头大汗:“药箱和装备估计都在飞机底下呢,得先把廖,廖工挪开才行。”

薛徊按住疤脸不断流血的腿,向黑布包说:“我按着他的腿,你把石头搬开。”又向我们道:“一会帮忙先把他的脚挪开。”

我们忙不迭点头答应,准备好一切。黑布包垫了把力猛的就把石头搬开,疤脸顿时痛声惨叫起来。我们也连忙搭手,小心翼翼将他的变形的脚从飞机驾驶舱边搬开,他的脚刚刚一挪开,小刘立即鬼叫了一声。

他一鬼叫,我们差点就把疤脸给扔出去,班长还没来得及骂他,就听小刘磕磕巴巴说道:“脚,底下还有脚!”

我们回头一瞧,果然发现,飞机边还有一只脚……

那只脚是从飞机和石头下倒伸上来的,脚的主人铁定被砸成了一坨肉泥,肯定是救不活了。

这个人是谁?

我环顾四周看着抬疤脸的几个,一数在场的,却只有八个人。我心里猛地一沉,艰难的开口说:“是巴子!”

巴子给我的印象和我们这些大头兵差不多,他很老实或者说是敬业,一般情况下总是闷头做事,讨论开会都轮不到他插嘴,他也从不插嘴,只是蹲在角落摆弄洋片机,所以我们常常会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从李工的死到现在,才几个小时,就又牺牲了一个。班长沉沉叹了口气,其他人也默不作声。我们先把疤脸平放在地上,用身上撕下来的衣服捂住他的脚上的伤口。这时候他表现的也很硬气,咬着衣领闷哼着,竟没叫出声来。薛徊一脸忧色的帮他擦着脸上的血和汗,小刘打手电筒的手直颤抖……

我和老常,还有班长,拿着另一根手电去看巴子,看看能不能把他的尸体拖上来掩埋,顺便把飞机下面的急救药箱挖出来。

巴子的脚埋的很瓷实,老常偷偷擦了下眼角,蹲在飞机边,对着那只脚,低声说:“巴子,我常麻子脾气不好,以前老冲你发火,你别见怪,我就这个臭脾气,其实你是个好同志……”

老常低声念叨着,我不由得想起在越南亲手埋虎子的情境,虎子死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说,老陈,要回国了,咱们得好好喝一壶,喝高粱酒,用大碗喝,要是没下酒菜,我就去生产队偷一只老母鸡,贼肥的老母鸡。

当时成分不好是不能当兵的,中农、下中农、贫农才有机会,成分好的家里都穷,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所以虎子说着说着我就泪流满面了。

“老常别说了,挖吧……”班长拍了拍老常的肩膀。

我们三个就开始慢慢挖,这时候有个人蹲在我们身边,我以为是薛徊或者小刘来帮忙,结果这人刚蹲下就开口了:“这是咋了?”

“没……”我听这声音好生熟悉,反射性的说了半个字,连忙就扭头用手电筒打过去一看,一下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脑袋,我眼皮一跳,背后就生出一层的白毛汗,惊叫一声就往后退:“巴子?!”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仔细一瞧,这人确实是巴子。

可这个是巴子,底下那只脚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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